Mandy

 

玉麒麟

玉麒麟,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东仔的大写描粗之乐观:

【圣诞小甜饼,私设有,OOC有,请注意


【无甚内容,就是两人调情,词句中部分改编自《九张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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琰,美玉名,壁上起美色也。


 


《抱朴子·外篇》有云:崇琬琰与怀抱之内,吐琳琅于笔墨之端。


 


“你说他这名起的也好,萧景琰,萧景琰。”如今在京中,蔺晨居然也敢打趣当今天子的名讳,“金陵人前后鼻韵不分,景念快了听着像金,倒是金玉占全了。”


 


梅长苏静坐塌前,面上排了一列的玉石原料,都是远近各自收起来的宝物。飞流捡了一块起来玩,居然触手生温,寒冬凛凛的天气握着舒服的很,于是举起来对梅长苏央求。


 


“苏哥哥,要。”


 


梅长苏难得没有依从飞流的请求,拿了玉石放回了列阵中,“等苏哥哥挑好,剩下的就都给我们飞流投石子玩。”


 


“嘿你这暴殄天物的。”蔺晨一揣袖子,“这些东西虽然就是个器皿,也比路边的石头子要珍贵许多,给飞流投石子玩,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家财万贯富可敌国。”


 


梅长苏翻翻这块石料,看看那块玉板,眼神半分也没落到蔺晨身上,“你要是没有更好的东西给我,又闲的无事,那就自己出去玩,成天的吵着我。”


 


蔺晨一撇嘴,叫嚷了句“没良心的,外头可冷着呢”,又往飞流边上凑了凑,“小飞流,跟哥哥喝酒去。”


 


飞流心心念念的惦记着面前的石头,双手撑着下巴动也不动,“不去。”


 


“大没良心的带着小没良心的,”蔺晨故意一啐,“大梁天子过生辰,还差的了你一份贺礼?”


 


“你管他差还是不差,”梅长苏举起一块白玉脂对着阳光看水头,“又不是给你的,要你多嘴?”


 


“得,得,我多嘴。”蔺晨一甩袖子,“就看你那得了块金牌子小家子的样儿,你真是越活越回去,堂堂江左盟宗主,也变得上不得台面。”


 


蔺晨说的金牌子,原是宫里送来的东西。宫中内务按例内造了些金银的器物,准备得了陛下的命分发至各处。萧景琰对此事并不兴致,随手翻了一番,便翻出了一块手掌大小的金锁片,拇指厚度,正面栩栩如生雕刻一只麒麟踏云,反面刻了“人间祥瑞”几个字,看着喜欢,又想起了久前“麒麟才子”一说,便拿了金锁片包好,写了一张纸条子,连夜叫列战英送去了苏宅。


 


梅长苏侧卧榻上正准备睡下,听得列战英漏夜前来以为是宫中有什么异动,惊慌的急忙趿鞋披衣,却道是虚惊一场。接了列战英手里的木质匣子,举起金锁片前后端详片刻,居然笑了出来,骂了一句,“真俗。”


 


列战英也陪着笑,递上纸条子,“陛下还有东西给先生。”


 


梅长苏翻开结好的纸张,便是萧景琰苍井有力的字体。


 


“采梅枝上见金麟,风晴雪收思悻悻。牌上刻物,指引向君,只愿身边立。”


 


梅长苏一边看一边混骂萧景琰不正经,竟然不知道什么时候学会了这些歪门邪道的东西,心里却是受用的很。他深知萧景琰原是不喜这些诗词歌文的,如今提笔写了一句,不知是怎么抓耳挠腮想出来的,大概也是为了迎合自己意趣。于是吩咐黎刚研了墨,提笔写了诗还给萧景琰。


 


“赤红织就萧君批,东风吹浊送清意。京中麒麟,佼佼众多,扶携建威仪。”


 


隶书写的清秀,纸条传到了萧景琰手里,新帝翻看一眼,嘴上噙笑,多批了几本折子,又与沈追等人聊了些政务,竟然是更加的勤恳劳碌了起来。


 


没几日列战英手里又多了张纸条,吩咐送去苏宅。路上遇见去佛堂诵经归来的静太后,见皇帝命他去苏宅,便让他跟着去取些糖粘点心一并送去。列战英不好推辞,但也不能去后宫,太后便让宫女去取,自己和列战英闲话了几句。


 


聊至苏宅,列战英说起了金牌子一事,又说起皇帝如今越发进益,太后倒是笑的通透,向列战英道,“若是以后陛下有何不通,无论政事私事,你便帮着他多往苏宅跑跑。”


 


列战英应下,宫女也回来了,于是拿了食盒,告了退便往苏宅去了。刚至苏宅,便看见飞流边跑边跳的,手里握着一束红梅,后面跟着蔺少阁主忙不迭的追,好不热闹。


 


列战英被甄平引至屋内,递了条子和食盒便问梅长苏,“飞流这又是去哪摘得梅花?”


 


“还能哪呢,靖王府啊。”梅长苏抖开纸条,“如今那里虽然空着,也算是有人打理,梅花照常开,泠泠团簇,飞流喜欢。”


 


说着又招呼飞流过来吃点心,蔺晨也想讨点吃,结果飞流抱着食盒就飞了出去,居然一点也没分给蔺晨,气的蔺晨直呼飞流小家子气,甩了袖子就去喝酒了。


 


梅长苏任他们闹,只是细看纸条。这次的纸条上还是一句话,道,“身经百战见多识,却道江左一梅氏,胜人千倍,寡人命里,谈笑悦心迹。”


 


列战英看梅长苏抿嘴浅笑,生动机灵,便好奇问,“陛下和先生每次都写了什么,看的这么高兴?”


 


梅长苏收了纸条压在一旁的木匣子里,原先的那块金锁片已经穿了珠子打了络子和鸽子蛋一起摆在梅长苏的床头。梅长苏也不正面答列战英,只说,“想知道就去问你们陛下,我可什么都不知道。”


 


列战英自然不会去问萧景琰,只是乖乖的做了两人的传信使,几天一趟的在宫里和苏宅穿梭往来,不觉也到了萧景琰生辰。礼部过来问相关的事宜,萧景琰草草的翻了一下陈上来的繁琐单子,便一口回绝了,说皇族亲眷一起聚着举宴一次便好,其余一概不用麻烦。


 


生辰当天倒是飘洒着下起了小雪,零零落落的像撒盐一般。参加家宴的长辈也就太后、纪王爷、言侯爷三人,其余都是皇帝一辈的兄弟姊妹或是肱股之臣,还有义子萧庭生。一家子人和和气气的吃了顿饭,虽无丝竹悦耳,轻歌曼舞,但是人情味儿十足,倒是不像皇家的聚会,竟似普通的人家一般。又喧闹了一会,萧景琰便以公务为由散了场,倒是让几人大呼陛下勤政。


 


萧景琰面下一红,也顾不得害臊,回了养居殿,支开了内侍宫女,披上大氅带上列战英便出了宫去,想着许久没见那人,不由得脚程加快,到达靖王府之时竟比平时少花了一半时间。


 


彼时雪霁天晴,云散舒朗。王府梅园内一小亭上站立一人影,远看茕茕孑立,消瘦挺拔,灰色披风迎风摇曳,让皇帝陛下心生疼惜,解了自己的大氅,快步走过去披在那人身上。


 


“天寒地冻,怎么在外面站着,让晏大夫知道了如何得了。”


 


梅长苏裹紧了身上的皮衾,“穿的暖,还带了手炉,怎么能受风?我也是才出来的,见雪停了便想赏梅。以前经常在这看梅花……”说着从怀里摸出一枝梅花来,簪在了萧景琰的发髻上,“那时候你往我头上插花,现在敢往你头上插花的估计也就只有我了。”


 


萧景琰笑着牵他的手,见并不冰凉,还是细细的搓揉着,“嗯,唯你一人。”


 


梅长苏见他仔细小心的样子,打量着他的发束,“头上发冠那么繁复,配着梅花倒不好看了。”


 


说着要把花枝子取下来,萧景琰一低头躲了过去,“不许摘,你弄得怎么都好。”


 


梅长苏便收了手,见他说话哈着白气,轻拢缦纱,便解了萧景琰的大氅要还于他,“自己手心也没有那么暖和,披上衣服,回头过了寒气给我,晏大夫那才要生气。”


 


萧景琰推搡着说不要,两人合计了一下,最后还是一起披了那件大氅,萧景琰拢着梅长苏站在亭下看素雪红梅,见梅长苏精神尚好,便问,“上次战英带给你的句子,你怎么没还我。”


 


梅长苏斜瞧了他一眼,“皇帝陛下近日悠闲,竟然无事与我这客卿玩起了咬文嚼字的游戏,不怕列将军跑腿艰辛?”


 


萧景琰哈哈笑了起来,“原只是想给你那块金麒麟,但是看你从前收了鸽子蛋却不说一话,想来你看了这金器也不会有话回我,所以才想着自己先说些什么,你总不会视而不见罢。”


 


“陛下也是把我当成了那四不像的兽类?”梅长苏故意打趣,“霓凰当日和我说起,我还恼火,为何不把我比个好听好看的物件,究竟是蔺晨那样满嘴胡言乱语的才能想出来的名号,我不要也罢。”


 


萧景琰以为他真的恼了,忙说,“你要不喜欢那就丢了,或者送人,随意,只当我没送过你……”


 


萧景琰话没说完,梅长苏就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转头看他一眼,又似乎看到什么有趣的东西,撇过头继续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萧景琰丈二和尚摸不着头,刚刚还恼着怎么就笑了,“你别笑……小殊你别笑……你说点什么啊。”


 


“我说,”梅长苏喘了几口气又笑了一声,“水牛水牛,怎么这么多年一点长进都没有,从前我每次装不高兴骗你,居然还没被我骗够。”


 


萧景琰才知道梅长苏是故意的逗他玩,张嘴说了句“我”,又接不了下句,便又说一句“你”,可还是不知怎么说话。大梁天子威仪万千气势峥嵘,如今却在一介书生面前不知如何开口,倒是稀奇。


 


“什么我啊你啊的,那个我喜欢。”梅长苏解了怀里的坠子系到了萧景琰的腰间,“统共三十五年,我居然也没给你几次礼物祝你生辰……”


 


玉坠子是通透温润的青白色,整块都仿若浸入弱水,灵气通透,虽是雕刻成物,看起来却浑然天成,下方编制着金黑色交织的络子,相得益彰,雍容低华。


 


萧景琰心里喜欢,握在手间摩挲一番,又看了看梅长苏,笑着呵出几口气,“我喜欢,雕的居然也是麒麟?”


 


“你把我比作四不像,又只愿我身边立,那我就干脆成全你啊。”梅长苏不看他,依旧做赏梅姿态,“一把年纪写那些东西也不害臊,装着耿直,我这么多年居然没看出来你也是混世的。”


 


萧景琰只是憨笑,握着玉麒麟不撒手,又大了胆子偷偷去伸手环了梅长苏的手腕,梅长苏没躲,他便放心大胆的牵起梅长苏的手指,十指相握,“我多想把你接进宫去,但是又不能够。你能安稳活命,又愿留在金陵,我便已是万千感激,如今更是见一面都难,我……”


 


“‘使麒麟可得羁而系兮,又何以异虖犬羊?’”梅长苏见他微微红了眼,“还非得把我捆在身边拿笼子关着?”


 


萧景琰直摇头,“天下谁都能捆,你不能捆。若是要捆你,你却逃了,怕又是一个十二年见不到……”


 


说到伤心处回忆过往,微有哽咽,梅长苏笑,“这点倒是和小时候一样,从没变过,说着话的时候指不定就红眼要哭,真是个水牛。”


 


“那你何不干脆拿这玉刻个水牛?你觉得麒麟四不像,又是送我的,不如直接雕个我好了。”


 


“我给你置备礼物,挑挑选选劳心劳力,你敢嫌弃?”梅长苏一挑眉,“果然皇帝陛下咱们伺候不起,您嫌弃那就别要了,扔了或是赏人玩,苏某不在您眼前晃惹您烦……”


 


说着话便要走,萧景琰哪能再次上他的当,就着披在两人身上的大氅一把搂住梅长苏的腰,带着人往怀里撞。力道不重,却也让梅长苏一个踉跄的歪在他的肩头,瞪了他一眼,“做什么?!”


 


“玉麒麟啊。”萧景琰抱紧梅长苏,“我是琰,你是麒麟,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不就是玉麒麟。所以你不许走,走了谁你都不能走,否则这物件成不了……”


 


这话说的有深意,梅长苏双目圆睁,一脚踩在萧景琰脚上,“还要脸吗?”


 


萧景琰干脆无赖的往梅长苏脸上贴,“不要脸了,要你。”说着往人脸上亲了一口,想着话都说到这了,总得多做点什么,于是吮了梅长苏的嘴唇,缠绵黏腻的吻了起来。梅长苏原本是不喜好在外太过亲近的,想着如今是萧景琰的生辰,干脆也不推拒不扭捏的和他亲了起来。


 


结果亭廊上忽然翻下一人影,惊得梅长苏咬到了萧景琰的舌头,萧景琰一吃痛,两人便分开了。抬头看去,原来是飞流倒吊着,双眼睁得老大,不解的看着他们,手里还抓着一束梅花。


 


“苏哥哥?水牛?”


 


“我就叫你这个小窜猴儿别给我乱跑,出了声坏了别人的事!”蔺晨的声音从亭子上传来,“皇帝陛下别生气啊,我带着飞流过来采梅花的,你们继续,继续……”


 


“蔺晨!”梅长苏急忙出了亭子往上看去,却是蔺晨拽了飞流的腰带偷摸的准备跑,“你居然带着飞流偷听!还要往哪跑!”


 


“往哪跑您别费心,多关心关心自己啊。”蔺晨一回头摆了摆手,“晚上我带飞流出去喝酒,不回去了,你和陛下慢慢聊。”


 


说着居然潇洒一转身就踏空而去,留下梅长苏和萧景琰二人面面相觑。梅长苏远眺,“简直不正经……”说着又看向萧景琰,“礼都收了,该回宫了罢?”


 


“一个玉麒麟做礼不够,”萧景琰从后环住梅长苏,大氅一敞开将人搂在怀中,“我要你这个真麒麟。”


 


梅长苏回头咬了咬他的耳朵,“别闹,要留下?明天不早朝了?”


 


“我早点起。”


 


“那我就斗胆让陛下帮我暖次床,”梅长苏把手伸进了萧景琰的袖口,覆在胳膊上取暖,“以前给你当火炉,现在总算换过来了。”


 


“嗯,”萧景琰把人抱紧,“给你做一辈子火炉……”


 


说话间又下起了雪,银光耀眼,玉麟纷飞,总是冰凝寒霜的时节,却不知为何,一缕红梅香魂,却始终温暖如春。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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