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歌】世间始终你好（13）
kk的心理活动好虐啊
接上篇（12）
这一天之后，酒吧的景就算彻底拍完了。晚上7点，剧组正式收工，准备明天转战下一个场地，几个群众演员在互相告别，场务在整理器材，道具组在收检东西，在一片混乱之中，没有人注意到吧台后面的小黑板上被不知什么时候被人多写了两行字：
天涯路远心更远
人生难为亦要为
一个小时之后，酒店灯熄人去，这两行字就静静地停留在那里，写的时候没有被任何人看见，走的时候也没有被任何人注意。第二天酒吧真正的老板就会把它擦掉，然而他并不会知道，这些简简单单的比划里刻着多么沉重的分量，这世上有两个人之间的轨迹，从此就要改写了。
此时的胡歌和王凯，各自坐着司机的车去往回酒店的路上，各自怀揣着心事，只是一个很轻很飘，一个很沉很重。
胡苗看了看旁边的王凯，他闭着眼睛仰着头靠在后座上，眉头微蹙。胡苗想着宽慰他几句，就特意拿出轻松的语气来。
“凯凯，我看那片子也没什么好的，不就是明星拼盘主旋律吗，没劲！折了就折了。至于那两个代言，那是因为我忍不住跟他们撕了，一点都不怪你。回头姐帮你联系更好的。”
王凯没有接这个茬，睁开了眼睛反问道：“你跟姚瑶说了多少？”
“就说了片约的事儿，没别的。”
“其他的千万不能告诉她。”
胡苗知道他说的“其他的”主要是指什么，她闷闷地坐了一会儿，越发觉得气不打一处来，忍不住叫道：“要我说就应该让他们知道，凭什么啊？胡歌已经不是她公司的人了，她蔡艺侬凭什么跑来插嘴？”
“就是因为不是她公司的人了，我才没生气，这证明她对胡歌只是纯粹的关心。”王凯说话很没力气，但是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口吻。
“她管得也太宽了吧。”
“其实她也没说什么。”王凯又闭上了眼睛，不愿再说话。
其实她真的没说什么，她只是给王凯打电话，关心了一下这部电影拍得如何，末了说：“胡歌为了这部戏跟公司解约了，还得罪了很多朋友，希望一切都值得啊。“她顿了顿，”他以后的路还长着呢。“
蔡艺侬这话说得轻描淡写，但在这种时机之下给他打电话，王凯对这背后的意思再明白不过。
——胡歌只为了一个跟你合作的可能性就放弃了那么多东西，你这个人对他而言，有毒。
——胡歌以后的路还长着呢，你不要影响耽误他的前程。
王凯其实心里都懂。
胡歌是谁？自己还在为毕业接不到戏发愁的时候，他就已经是千万人捧在手心里的逍遥哥哥了；自己在工体表演却只有稀稀拉拉的掌声时，他已经是被尖叫和鲜花簇拥着的偶像了；自己刚刚被公众认可的时候，他已经站在事业第二座高峰上了；自己还在为事业爬坡打拼的时候，他已经可以韬光养晦休息一年多了。在这个瞬息万变的娱乐圈，能够休息一年多人气却丝毫不减的，也就只有胡歌了吧。因为他已经是这个圈里的一个符号，身上背着千万人十多年的荧幕记忆和一路追随。
这样的一个胡歌，我到底有什么能力据为己有呢？更何况……胡歌的心，又怎么肯在我这里停留呢？他或许来过，但不还是走了吗……
王凯想起刘涛之前在《琅琊榜》发布会上的一句玩笑话：“看完这部戏你会发现胡歌也可以是王凯的，梅长苏也可以是大家的。”
王凯暗自苦笑了一下。涛姐啊涛姐，你正好说反了啊。梅长苏可以是萧景琰的，但胡歌才是大家的，不是我王凯的。
狮子座的男人是从不肯轻易低头的，他们那么骄傲，那么自信，带着天生的霸气和果敢，所以当他们发现了心爱之物，哪怕再大的代价也要扑上去全力争取。可当他们真的愿意放手，就只有两种可能：一种是一番折腾之后筋疲力尽心灰意懒，发现自己也不是非要这宝贝不可，何必屈尊强求；一种是一番撕扯抢夺之后发现这宝贝如此娇贵，若再不松开恐怕难以保全。
王凯闭着眼睛告诉自己，行不通的，放手吧。可惜的是，他根本不知道自己这放手的心思是出于后者，他也不知道自己想放开的那只手刚刚下定了决心要拉住他，一生一世拉住他。
王凯的车在北京的高架桥上飞驰，车窗倒映出了这繁华都市的夜色，明明灭灭地划过他的侧脸，而同样的灯火就在几秒之后同样爬上了胡歌的车窗，像是串联起了一条小河，载着这两个人随波飘荡。这么近，那么远，不知哪一个转角才能再遇见。
——*——*——
回酒店之前，胡歌跟姚瑶要了那个电影公司制片人的电话，准备帮王凯说说情，这个人自己在饭局上见过几次，还算能说得上话，但是思来想去觉得这事儿由自己出面恐怕不妥，毕竟他就是那个“绯闻对象”，而且按照王凯的脾气，如果知道是自己说情，能拍的戏恐怕也不要拍了。于是干脆作罢。
反正以后的路还长着呢。胡歌这样告诉自己。
他在小黑板上写那两行字的时候，王凯的室内戏已经拍完了，他其实也并不想给王凯看到，更像是对自己的一个承诺。他之所以并不急于让对方知道自己的心意，是因为他想要的不是一晌贪欢，他知道王凯也不想要。两个加在一起都已经70岁的人，各自看过人间繁华，也尝过世态艰辛，干柴烈火已不足够温暖，细水长流才是最终的浪漫。
既然你说陪伴是最长情的告白，那这一次，我就陪你到底。不仅是说说而已。
胡歌洗完澡，穿着浴袍走到镜子前擦头发，心里又痒痒起来。按说昨天刚出过那档子事，害得那么多人劳力伤神，自己不该再在晚上去找王凯了，可是胡歌知道王凯今天心情一直很低落，真的是忍不住想去陪陪他，给他解解闷。当年李雪总说：胡歌你离王凯远点，他一跟你在一块儿就知道傻笑。胡歌全然把这当做夸奖了，心想我就是有办法让凯哥开心。他现在就很想把自己这颗灵丹妙药送到王凯身边去。
还没等他下定决心，门铃忽然响了。胡歌一惊，抖了抖还没擦干的头发，问了声谁。
没回应。门铃又响了几下。
天呀，不会是凯哥吧？胡歌紧张了起来，飞快地奔到门前，拧开把手，没想到看见的是一个金发的姑娘。他有点意外，半天没说出话来。
“怎么啦？这才几天没见就不认识我了？”
“哦，不是，嘿嘿，Lisa，请进，请进。”
从小长在北京的Lisa京片子比胡歌还溜，性格也很像中国姑娘，虽然角色很很豪放，私下里还是十分得体的，不过毕竟只是20出头的年纪，得体里也有活泼爽朗，是胡歌很喜欢的女生类型，如果不是因为Lisa几次想约他出去，胡歌刻意保持距离，他倒是很愿意跟她交个朋友。
“这么晚了，打扰啦。”
Lisa娉娉婷婷地走进来，坐到了沙发上。
胡歌从冰箱里拿了瓶饮料给她。“有事儿吗？酒吧那儿都拍完了，我记得你后面没什么戏了吧？”
“对，就是因为明天开始可能就不在组里了，所以今天一定要过来，有件事想问问你。”
胡歌看着她欲言又止又有点羞涩的样子，自己真的是见过太多这种表情了，不用她说话也知道怎么回事，于是刻意装出一副大大咧咧的样子。“哦，那好说，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Lisa抬头看着他。“你跟王凯关系很好吧？”
“啊？……”
胡歌万万没想到她会问这个，一时之间懵住了。难道Lisa也发现了我们之间有猫腻？
Lisa没等他回答又追问道：“他有女朋友吗？”
“啊？？……”
“我其实都没跟他说过几句话，所以也不好意思直接问他，就一直想约你出来聊聊。”Lisa有点难为情地笑了笑。
胡歌一副不小心吞了一只苍蝇但是又不得不咽下去的表情。一只手比划了几下，“他……他……应该是没有……没有女朋友的……吧……”
Lisa满脸欢喜。“真的啊？我还在想，他这个年龄，又这么帅，肯定已经名花有主了呢。”
“他……比较……比较忙。”
Lisa又跟胡歌打听了许多事情，无非就是王凯有什么喜好，有什么情史，有什么过往的趣事。胡歌有一搭没一搭地回了几句，发现这姑娘虽然中国话说得溜，但是对中国娱乐圈全然不了解，什么贴吧微博也是因为喜欢了王凯之后才玩起来。
这样聊了一会儿之后，Lisa又浮现出害羞的笑容，“胡哥哥，能不能拜托你，带我去找一下他，我有个小礼物想交给他，不过这么晚了一个人去他房间恐怕不太好，而且我跟他还不熟，有你在就不尴尬了，嘿嘿。”
胡歌看着这个20多岁的姑娘，满眼都是期待，实在不忍心拒绝，何况……他自己也很想去看看王凯，带着Lisa去岂不是两全其美？她以为我是她的挡箭牌，其实她是我的……这样心思一转，胡歌反而觉得有点对不住Lisa了，赶忙应承下来，免得自己下一秒反悔……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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